逐墨

盲狙高考作文产物，原谅我的偏题……全国一卷的题目，顺便祝光光和许闲生日快乐！
丧病慎入。

1.

如果你能看见，请记住。

不要爱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1991.12.17

2.

黑暗，习惯了的黑暗。

睁眼是它，闭眼也是它，他总是被这样一团黑暗笼罩着的。也许人人都觉得SI的太子爷是个聚光灯下的小太阳，但Tony清楚，那片黑暗早把他吞得渣都不剩。

那片黑暗有名字，有实体，他自寻死路，当然无路可逃。

如果他妈的有来生，Tony有时会愤愤不平地想，我宁愿去做农场主的儿子。

但他可悲的想象对事实毫无帮助，Tony仍旧是那个使尽浑身解数讨好他父亲的婊/子，attention whore。

他的父亲Howard是个人渣，随随便便就被他儿子勾/引到乱/伦，一乱就乱了四年。可Tony也不是什么好人——他要这个，他要求这个，他祈求这个——他亲自走进的地狱，找不出人来怪罪。

现在地狱只剩他一个人了。

他穿着黑西装，站在Howard墓前。

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。

3.

小时候的Tony要很多东西，要爸爸的夸奖，要妈妈的甜甜圈，要Jarvis的小饼干，要朋友，要要别人崇拜他，觉得他最厉害。

长大了的Tony要的东西越来越少，他不再有妈妈也不再有Jarvis，虚情假意的朋友倒多，崇拜也有，只是背后不知道藏着什么毒药。

但他仍然想要父亲。

Howard总是忙，总是太忙，公司，董事会，导弹，美国队长，什么都比他重要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，父亲这个身份对于Howard来说远远比不过SI总裁。Howard是无数人的老板，很多人的情人，两个人的战友，一个人的父亲，Tony被排在最后面理由充分合乎情理。

那么如果去做他的情人呢？

Tony怀抱着一种隐秘的渴望，爬上了他父亲的床。他想要的无非是正常父亲会给孩子的东西：爱，赞赏，骄傲，关心……Howard不会给他儿子的那些东西，会给他的情人。

他得到了，他得逞了。

那简直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：忘记背德带来的罪恶感，Tony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。他时时刻刻都幸福而充满安全感，他拥有Howard几乎全部注意力和那些甜言蜜语，他以要下地狱的方式拿到了这一切，而且并不在乎后果之类的东西。

你得承认，即使是天才在刚成年的时候也高明不到哪儿去。

4.

但后果来得快到超出预期。

车祸，太突然的车祸，那样一个折磨他，伤害他，爱着他的人，转瞬变为盒子里的一捧灰，冰凉石块上的黑白照片。

生命有时脆薄如纸，一下如大雪崩山般摧枯拉朽。他站在这座雪山下，等待被大雪淹没。

他表情冷漠，完美地主持了这场葬礼，没有失态没有哭泣，就好像死的那个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甲乙丙丁。

但Tony知道自己不是无动于衷。

一部分的他死了，这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
他没有眼泪，也不是很想哭。心上那个洞在呼呼的漏风，他茫然又麻木。

只是当他回到家，回到Howard和他的家，浑身就被抽走了力气。他躺在Howard那半边床上，觉得好像还有点气息，表情是极无措的样子，一遍遍喊着“爸爸”。

他一遍遍喊着“Howard”。

最后他闭上眼睛喃喃“求你，求您，我会做个好孩子……”。

无人应答。

5.

22岁的Tony·Stark给未来的自己写了一封信。

信很短，只有两行。

信很长，重达千钧。

不要爱他。不能爱他。你要放过你自己，也要放过他。

求你了。

End.